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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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漼寒天垂下眸子,眼中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楚,更不用說此刻已經醉了的江錦霜了。

“我,喜歡的,”只聽漼寒天憋出這麽一句,江錦霜便拿開了自己捂住嘴的手。

真的喜歡嗎?江錦霜想問問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,可不等他問出口,對方就直挺挺地吻了下來。

酒香在兩人的唇齒間流轉,江錦霜像是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突然地蓋下來,伸出手就要去抵擋住。

但漼寒天是何許人也,認準了要做一件事自是不會輕易放開的。

江錦霜用手抵在對方的胸膛處,下巴卻被對方捏住擡起來了些,這樣的角度,似乎能更方便漼寒天做些什麽。

“你等,等……”趁著對方換氣的間隙,江錦霜腦子懵懵的,卻還想著要和漼寒天好好協商。

可每次他一開口,只要發出了聲音,漼寒天便會用嘴把他要說的話給堵回去。

這麽試了幾輪下來,江錦霜怒了。

而他的報覆辦法,便是現在伸手。

輕車熟路地解開了漼寒天的衣帶。

果不其然,江錦霜縮回了手,就感受到了身上人動作一僵,看上去沒有繼續下去的打算了。

正當江錦霜為自己的臨場反應沾沾自喜時,只聽漼寒天咽了口口水。

“真的,可以嗎?”

“什麽?”

漼寒天沒說話,江錦霜只聽到了一聲極短暫的運轉靈力的聲音,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。

但下一刻,他知道了。

看著漼寒天的手朝他身上來,江錦霜感受到了從對方手掌處傳來的熱。

不對勁。

盡管是還醉著酒,江錦霜還是保留著一絲清明,他睜大了眼睛往自己身上看過去,發現此刻的自己居然是□□的。

“漼寒天!”

這下江錦霜總算才搞清楚方才那道靈力聲是怎麽一回事了。

“你勤學苦練這麽多年,就是為了把靈力用在這種地方嗎?”江錦霜咬牙切齒著,酒勁讓他忘了此刻自己也可以用靈力把衣服變回來,只一個勁地用手去扒拉一旁的被子。

而此事的罪魁禍首,漼寒天輕輕應了聲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你……”江錦霜沒想到他能如此輕易便承認,剛震驚著想回過頭來再說些什麽,便被對方伸手掐住了腰。

這一下,直接觸碰到了他最敏感的部位。

江錦霜這才意識到,漼寒天方才問的那句“可以嗎”究竟是什麽意思。

一直做到最後,嗅著身上人的氣息,江錦霜帶著滿身的紅痕先睡了過去。

那是一種雪松的清香,聞上去讓人安心。

隔日,江錦霜被從臥房窗戶照進來的陽光給刺醒了。

他艱難地睜開眼,意識慢慢回籠,頭痛也隨之而來。

江錦霜躺著沒動,閉上眼養神,回想了許久都只記得昨日自己喝了許多的酒。

有些不對勁。

他從前也一次性喝過不少的酒,輕微頭痛和不精神都是正常的。

可除了頭痛之外,上身的酸痛感貌似更加明顯些。

等江錦霜徹底緩過來後,他用手抓住床頭的裝飾坐了起來,低頭便看到了自己身上多得數不清的紅痕。

還有幾個牙印。

上身是酸痛的,下身是毫無知覺的。

若不是他擡頭時看到了漼寒天走進來,江錦霜都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仇人給報覆了。

漼寒天披著發走進來,身上的衣服也穿得不似平常那樣嚴肅莊重,只是一件極其普通的素衣。

原本剛發現身上的痕跡時,江錦霜是打算好好地給這小子上一課的。

可當他看到漼寒天的臉,江錦霜張了張嘴,最終還是沒舍得說出責備的話。

“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?”漼寒天走過來,“您再躺會兒。”

江錦霜努力地挪動了下身子,最終還是敗在了疼痛上。

他索性一動不動,一臉平靜地道:“動不了,痛。”

漼寒天楞了一瞬,立馬便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。

只見他默不作聲地走了過來,伸手便扶在了江錦霜的腰上。

溫熱的靈力自漼寒天的手心傳出,輕輕松松地便從江錦霜的腰間傳至了他的全身。

雖然這已經是江錦霜第不知多少次想提醒這人要正常用靈力了,但感受到身上的不適感的確被緩解了許多,他便不打算開口了。

“好點了嗎?”漼寒天已經坐到了床榻邊,兩人間的距離極近,江錦霜呼吸著,每次呼吸都好像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雪松香。

“好了,”他將手覆在了漼寒天的手上,叫停道,“記得我與你說過的,不要隨意動用靈力。”

漼寒天聽了,立馬問:“如果是為了您的話,也算是隨意動用嗎?”

聽了這話,江錦霜點了點頭:“無論什麽時候,都要以自身為先,不論是不是對我,你都不能這樣,知道了嗎?”

江錦霜說完便看著漼寒天。

只見對方點了點頭,十分自然地說了句:“不行。”

等江錦霜反應過來時,他笑了笑,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半是威脅道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
漼寒天溫雅一笑,不再開口了。

江錦霜垂下眼,十分無奈地笑了笑:“算了,真是拿你沒辦法。”

面對著這張臉,江錦霜是打也舍不得打,罵也舍不得罵。

他這是逍遙快活了大半生,到頭來卻給自己娶了個嬌夫君。

說話間,江錦霜註意到了漼寒天披散著的頭發,才想起來問:“今日忘記束發了嗎?”

漼寒天搖了搖頭。

“前輩以前答應過我,會替我束發的。”

江錦霜略微回想了下,沒在腦海中想起他說過的這番話。

但不管此話他有沒有說過,既然漼寒天都這麽明顯地發出邀請了,他都是不會拒絕的。

“好。”

桌前,鏡邊。

江錦霜手上拿著漼寒天的一縷頭發,用梳篦將其梳到底,又伸手拿起了另外一縷。

按照著記憶中漼寒天給他梳頭的步驟,江錦霜有條理地去覆制著對方的動作,直至最後在發冠中插上一根玉簪,所有的步驟才算完滿。

江錦霜從上至下地摸了摸被他束好的頭發,這才滿意地看著鏡子道:“快看,怎麽樣?”

聞言,漼寒天往鏡中看去,看到了自己被梳得還挺像個樣的頭發。

某人本還等著被誇呢,卻聽坐著的這人忽然道:“前輩,此情此景,讓我想起了一句詩。”

“什麽?”江錦霜將雙手擱在了漼寒天的肩膀上,只聽對方道,“仙人撫我頂。”

聽到這話,江錦霜心中了然,笑著接了下去:“結發受長生[1]?”

漼寒天擡手握上了江錦霜垂下來的手,笑而不語。

“想要長生啊?你是寒月草,說不定活得會比我還要久呢,”江錦霜調笑著,只覺握著自己手的那只手要更緊了些。

漼寒天用著平靜的語氣:“不會的。”

聽他如此說,江錦霜也好奇了起來,將頭傾到了漼寒天的臉側問:“哦?怎麽個不會法,說來我聽聽看。”

江錦霜沒有打算追根究底的打算,只是想著逗逗漼寒天。

可對方依舊是什麽都沒說,就當江錦霜準備站直身子時,漼寒天的臉便蹭上了他的側臉。

感受到帶著溫度的的臉龐,江錦霜還碰上了他方才親手束好的頭發,那一瞬間,他的心跳仿佛為這個動作而停了下來。

等他反應過來後,立馬便站直了身子,平生鮮有幾次地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。

江錦霜咳嗽幾聲,用手捂住嘴,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看。

漼寒天笑了笑,也站起身來,走過來毫無征兆地伸手將江錦霜給抱住了。

“你幹什麽?”

江錦霜正在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外面,註意力沒有用來註意身後,這一會兒忽然被抱住,第一下當真是沒料到。

“前輩,就讓我抱一會兒,”漼寒天將頭埋在了江錦霜的頸窩,說話時語氣比平時溫柔太多,讓人無法說出拒絕的話。

“好,只準一會兒。”

江錦霜說罷,也閉上了眼。

他就這樣被漼寒天以一種半包圍著的姿勢給箍在了懷裏。

此時應該是清晨,一天中最寧靜的時刻。

小鳥停在枝頭歡叫,嘰嘰喳喳的聲音聽上去也是悅耳的。

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周殷騫來時,只聽屋外傳來一道聲音,周殷騫就這麽大剌剌地從院門走了進來。

“雙雙,”院門離正屋還有一段距離,周殷騫直到走到了正屋門前才看清裏面的情景,兩人緊緊擁抱著,看上去難舍難分。

青天白日啊,朗朗乾坤啊,光天化日啊。

周殷騫腦海中一下蹦出來一堆稀裏糊塗的話來,但面對著這幅場景,他一時竟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麽了,在門口呆楞了許久,轉身丟下一句話,“打擾了。”

看著周殷騫明顯是有事才過來的,江錦霜有些無奈地推著身上的人:“該放開了吧,都這麽久了,你把人都嚇跑了。”

漼寒天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。

江錦霜低頭整理了下有些皺了的衣服,便往外走邊喊住周殷騫:“等會兒,你先別走。”

聽出來江錦霜可能是在叫自己,周殷騫這才遲疑地回過頭來看了一眼。

“怎麽了?忽然過來是有什麽急事麽?”

周殷騫眨了眨眼:“其實,也沒什麽急事。”

江錦霜點了點頭,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。

“念魔來找我,說讓你今日午時去陣魔山上找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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